*当庆余年众人在b站看闲儿的视频
时间线为范闲出使北齐
【】为剧中字幕
/ /为歌词
<>为弹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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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大早,几个顶着黑眼圈的皇子大臣们就来到了御书房,三处的师兄们干脆在皇宫打了地铺,蹲在黑盒子前等待视频开播。
待那几位大人物来了后,黑盒子又一次地亮了起来,上面还有几个大字:
【张若昀/让酒/燃爆台词向】大局不能杀你,我来杀
“张若昀?这是何人?”
“莫不是小范大人在仙界的名号?”
“哇,张若昀,哥哥的名字在仙界也好好听!”
范若若:不管三七二十一,先吹就是了。
【我希望庆国之法为生民而立 不因高贵容忍 不因贫穷剥夺 无不白之冤 无强加之责 遵法如仗剑 破魍魉迷崇】
画面上,赫然是那块鉴查院门口被冷落多年的石碑,范闲轻轻掸去上面的灰尘,目光专注而柔和,一字一句地朗读着上面的话。
看到范闲,大家都很激动,但是这句话给了他们更大的震撼。
钓鱼三人组立刻意识到,这是叶轻眉当年立的石碑,他们不由得沉醉在年少时光中,两眼放空,神色满是怀念。
“……为生民而立…吗?”李承泽拿葡萄的手一顿。他昨日才知道范闲同为皇子,一时之间满嘴苦涩。范闲和他一样,同为聪明人,就应该知道,这上面的话是不可能实现的。
“这就是哥哥说的那个他想要改变的世界吗?”范若若低下头,自顾自地沉思着。
不管怎样,哥哥,若若都会支持你的。
【你说你的心冷了,其实并没有。这,就是我帮你的理由】范闲端着酒杯,碰了碰对面滕梓荆的酒杯,二人一饮而尽。
<又是你滕梓荆>
<小范大人我来了>
<闲闲快来抱一个>
/ 小酒壶一撞 沾你一丈光 /
<张若昀是神仙啊>
<小范大人我爱你>
<嗷嗷嗷闲闲快来亲一个爱你爱你>
<可甜可盐又纯又欲>
“闲儿这孩子,太重情,太讲义气。”陈萍萍轻轻摸着他那块暖和的羊绒毛毯,眼神中溢满了慈爱与宠溺。
范建笑笑,挑着皇帝的刺儿变相嘲讽:“闲儿这样有什么不好的?毕竟还是臣的儿子,陈院长还是不要多加过问了。”他在“臣的儿子”这四个字特意加重语气,生怕那位九五之尊听不到似的。
呵~反正是闲儿回来后位列皇子,在回来前,就是他范建的好儿子!
【你说得没错,这首诗,是我抄的】
/ 反正今天扯了谎 头痛嗓子痒 /
<小范大人太厉害了>
<我爱小范大人啊啊啊啊>
<排面排面走起>
“哥哥怎么可能会去抄诗?定是那庄墨韩强逼的!”
【朱大人,你可心安?】
/ 偷闲一天打个盹 也不会怎么样 /
【只剩下这一条路了】范闲出现在鉴查院门口,又一次端详了那块碑许久,轻轻地说道。
<看这个坚毅的眼神>
<男儿志千古愁,小范大人我挺你>
“范闲这是打算去报仇?”庆帝看得目不转睛,随意地问道。
没人理他。
南庆皇帝被拂了面子,不是很愉快。但视频还在继续,他不得已憋下一口气,继续盯着大黑盒子。
男儿志千古仇……说得好。李承泽的眼神暗淡几分,敛眉垂眸不语。
范闲怕是恨死他了。
“哇,哥哥实在是太帅了!”范若若化身星星眼,表达了乘以n计的崇拜。
【对一个弱女子动刑很容易,但人若没了底线,和野兽有什么区别。】一袭黑衣的范闲坐在竹椅上,浑身阴郁沉暗,但眼神却十分清明。他慢慢地抬起头,看向客栈屋子里头。
不出所料,那里关的便是北齐暗探司理理了。
/ 谁来织网 就由谁负责收场 /
“真像他母亲啊。”范建感叹道。当年小叶子也是这般,胸怀天下,聪慧善良。
“小师弟好棒!”他们三处的人不仅护短得很,向来也不喜那些心狠手辣之辈。范闲此举,显然让他们对这个小师弟的好感又上一层。
听到“ 谁来织网 就由谁负责收场 ”时,庆帝面色不虞,冷哼一声:“神庙和仙界,懂得倒多。”
陈萍萍面上不显,心底却空落落的发虚得很。
不知道他的所作所为,仙人是否也知道呢?
/ 全拿青春掷海去 只能听个响 什么英啊什么雄 灰头土脸脊背凉 /
屏幕上,正是范闲遭遇刺杀的时候。他迅速做出反应。翻身甩腿一气呵成,飒飒英姿。酒坛被利箭射爆,可见射箭人之功,汩汩醇香澄澈的酒水四溅。紧接着画面一转范闲正在马车顶上翻身漂亮地避过射来的箭矢,紧身白袍猎猎生风,伸手拔出车椽上的箭,眉眼间杀气淋漓,锐不可当。他将箭矢往蒙面人的方向掷去,噗呲一声利箭射入白衣女子身体,那人痛呼一声如一只折翼的鸟儿般直直坠落,白衣上晕染开红梅似的点点血迹。
/ 肺里呼出沙一两 酒气三分 地上一躺 /
画面又到了祈年殿夜宴,范闲醉酒吟诗,和庄墨韩对峙。他勾起嘴角,脸上红通通的,眼神迷离,往地上随意一趟,嘴里发出不屑的嗤笑声,眼角眉梢却给人一种茫然和孤寂的感觉。
看到刺杀那一段的时候,众人的心都揪起来了,包括李承泽。
他自己也遭遇过不少刺杀,但有谢必安在旁的,那些刺客根本近不了他的身。这是他头一次亲眼看见刺杀现场,是多么危险,多么惨烈。
他后悔了。
太子双手紧握着拳,神色之中担忧明显,对林珙连带着长公主都生出极大的不满。
狗林珙!要是他早知道,断不会让二人合谋加害范闲。
不过,此时范闲是他的弟弟。李承乾的嘴角不经意上扬。他们是有血缘关系的,这一羁绊让他兴奋不已:他们是有联系的!
他绝不会让任何人再伤害范闲。
陈萍萍此时很迷茫。看着嘴角带血,眼含悲伤的范闲,他突然不想再继续他的复仇大业,至少不把范闲牵连进来。毕竟,那个孩子是无辜的。
小叶子如果看到他为了复仇而利用她的孩子,会开心吗?
陈萍萍愣住了,什么时候,他对范闲的情感不仅仅是止于“小姐的孩子”,他越来越把范闲当做一个独立的个体,完完全全不带任何其他人光环下的、真正的范闲。
他长叹一声,无论如何,再别让那孩子受伤。
/ 我本桀骜少年臣 不信鬼神不信人 /
【君不见,黄河之水天上来!】
【莫愁前路无知己,天下谁人不识君!】
/ 占尽人间怙恩后 全数归还流落身 /
/ 此处别 彼处见 嘶吼驳回这口甜 /
【滕梓荆!!!】
火焰里,刺杀中,那个忠心耿耿的护卫双眼不再有光,鼻梁锻炼,满脸是血,栽倒在地上。范闲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,飞灰满面,也花了视线,一声“滕梓荆”喊得撕心裂肺,脸上已然分不清汗与泪。
/ 其实还想 再见一面 /
滕梓荆将跪在地上的范闲扶起,背影渐渐消失在了夕阳中。
<莫愁前路无知己啊>
<呜呜呜重情重义的腾大>
<还想再见一面啊啊啊>
沉默,笼罩在御书房众人之间。连一向最闹腾的范思辙都安静了。
庆帝看着痛苦的范闲,心下不由动摇了。
自己,难道真的做错了吗?对你就是做错了还不快去反省
视频还在继续,这次是范闲一人单手托着腮,呆呆地看着,眼中无措而寂寞。
【别看我整天嘻嘻哈哈的,但我心里特别孤独。】镜头一转,是小小的幼年范闲在澹州范府门口盘膝而坐,黑白的画面,寂寥都快要溢出屏幕。
【我总是会想我在这个世界是不是多余的,我一个人走在大街上,孤零零的,也没有什么话想跟别人说。】
还是黑白的画面,范闲眼中隐隐有着水光,他强颜欢笑着,嘴角强行上拉,不让泪珠滚出眼眶,然而明眼人都能看出来,他很伤心,很孤寂。
“胡闹!”范建一边心疼,一边发着火:“你怎么可能是多余的呢!你是爹的儿子,是庆国的小范诗仙,是我们大家的宝贝!”
“傻小子!”费介生气道,心里却难过得几乎落下泪来。他知道这孩子少年早熟,若若又来了京都,他只道有五大人作陪,哪里想到五竹根本不会与人打交道?所以,所以,这孩子就一直日复一日,年复一年,看冬去春来,寂寞澹州冷。
范思辙诺诺道:“范闲,不,哥,我给你花银子,我把所有的钱都给你,你不要哭了好不好?”
庆帝心里挺不是滋味的,但他太久没有安慰人了,只得生硬地说了一句:“等范闲回来了,他想要什么,朕都可以给。”
/ 一副好皮相 仗着少轻狂 /
【那殿下不如也猜猜,是他的剑快,还是我的手先抓住你】
【有人劝我在无人处杀你,我不乐意。】
【你当街出手,暴虐残杀,罪无可恕!】
/ 艰辛拉扯南北去 淌过河与江 /
/ 满身玩性嫌命长 也不多体谅 /
【有人要跟你做交易,我不做。】
【大局不能杀你,我来杀!】
/ 反手一挥 勾一张沙版海奔忙 /
范闲双目泛红,眼中含着刻骨深仇,咬着牙,将匕首狠狠刺入程巨树后心,那巨人就这么直直地倒了下去。
“不过是个程巨树,死便死了。”庆帝挥挥手,将当街杀人之事一笔带过。
费介&三处:呵~还好你已经死了,不然,敢伤我徒弟/小师弟,就等着被毒药折磨死吧。
嗯,就是这么双标。
/ 哪来年少多感伤 一心向南墙 /
【我辈行事,须以大局为重!】朱格横眉竖目瞪着范闲,后者亦满脸阴郁肃杀地看着他。
【若是用无辜者的性命换这大局 要它何用!】
/ 别赖着啊别指望 没人背你回屋房 /
【法律森严,由不得你肆意妄为!】
【杀人偿命,本就是律法铁条!】
/ 天然真切几分像 平添劳乱 蹉跎善良 /
【死的只不过是个护卫而已!】
/ 少年心性岁岁长 何必虚掷惊和慌 皆是我曾途径路 不过两鬓雪与霜 /
不好,众人心里想道。范闲最讨厌的便是别人将滕梓荆称作“只是一个护卫”,这样下去,少年怕是要起很大反应。
果然,这句话后,范闲的眼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起红色,晶莹莹的泪水似是要夺眶而出。他情绪激动,声音染上一丝哭腔:
【门口那块碑上写着,人该生来平等,并无贵贱之别!这是鉴查院立足之本呐!】
【护卫也是人,是他儿子的父亲,是他发妻的夫君,是他家里人唯一的依靠!】
【如今亡者尸骨未寒,杀人者却逍遥法外。】
/ 此十年,彼十年 搏过命数已力竭 /
【国法何在?天理何存啊!】
/其实只想 再见一面 /
说不震撼是不可能的,“国法何在,天理何存”,一句句质问砸在众人的心上,柳姨娘和范若若哭花了脸,李承泽低下了头,几位大人物又一次地沉默了。
谢必安和影子一边保护自家主子的安全,一边偷偷羡慕滕梓荆。
若我死了,二殿下/陈萍萍会为我哭几声吗?
没有答案。
李承泽原以为自己对范闲做什么都能不眨一下眼睛,哪怕是杀了他。但是,看见范闲的愤怒与悲痛,他突然觉得心里闷得难受。这一场视频,无异于对他的公开处刑。
“我不会……再左右他了。”陈萍萍声音嘶哑。“他想干什么便干什么吧。”
“鉴查院,若他要,我就给他;若他不要,那也就不要。”
范建长叹一口气:“内库也是。”
庆帝不敢看。
相比于范建的心疼,陈萍萍的心虚,他是完完全全感到恐惧。
因为范家对范闲好,他范建无愧于心;陈萍萍虽然算计了范闲,但处处也为范闲着想,“待他如子侄”名副其实。
庆帝不一样。
太不一样了,他从来把范闲当一块磨刀石,从未尽到一点父亲的职责,反而把范闲往风口浪尖上推,滕梓荆的死他也有很大一部分责任。
当然,他不会告诉别人他害怕。但是,仿佛下一秒少年就要从黑盒子里冲出来,质问着他。
“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!”然后范闲和叶轻眉的身影渐渐重合,朝他嘶吼道:
“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!”
他恐惧。
恐惧极了。
管他恐惧不恐惧,视频还是要继续。
/ 温宁、痞戾、多情、薄义,不过今日一张皮 /
/ 嗔怒、痛泣、悲恶、狂喜,不过千面千人语 /
画面接连跳转,是范闲笑得柔软宠溺,是他醉酒后勾起嘴角的狷狂,是他扬起脸一瞬间的嘲讽,是站在地牢中,黑色的阴影衬得他脸越发苍白,微微眯起眼,漫不经心的神色使他看上去更像是一个魔鬼。
/ 我本桀骜少年臣 不信鬼神不信人 占尽人间怙恩后 全数归还流落身 /
少年嘴角染血,卷毛发髻散乱在风中轻扬,束发的乌金冠摇摇欲坠,可他全然不在意。
【不管是谁想杀我,我给他机会,再杀我一次!】
<他没输!!!>
<何人能杀范提司>
<何人能杀范提司>
<何人能杀范提司>
<何人能杀范提司>
<何人能杀范提司>
“范闲,不会死。”燕小乙认真道。
等范闲回京,他可以成为他新的护卫。
【我觉得要是没有这众生 就没有庆国 也没有人间】
屏幕里的范闲穿过大街小巷,目光停留在喧闹的人群身上,神色温柔而留恋。
【所以我想为了这些人,跟这世上的道理斗一斗。】
【告诉那些大人物,他们不是草芥。】
庆帝蹙着眉,冷冷道:“放肆。这范闲没个自知之明!”
叶轻眉的儿子,越发地像叶轻眉了。
然而,再一次的,没人理他。
/ 此处别 彼处见 嘶吼驳回这口甜 /
<告诉那些大人物,他们不是草芥>
<加油,你一定能做到>
<我们都是普通人啊>
<咱都喜欢小范大人>
<小范大人还有我们呢,千万不要放弃啊!>
/ 其实还想 再见一面 /
又一次地,范闲立在了石碑前,伸手拂去上面的积灰,在“叶轻眉”三个字上停留良久。
【我现在大概知道,为什么你想要改变这个世界了】
年轻人们不知叶轻眉是何人,但此人既能留名鉴查院,实力定然不俗。老一辈的不禁呼吸一窒,叶轻眉的壮举他们一清二楚。可是,改变世界,实在是太难、太危险了。
【死了一条性命,没人放在心上。只因他是个护卫,就活该身死。】
【这世界觉得他无关紧要,我不喜欢。】
/ 少年心性岁岁长,何必虚掷惊和慌 皆是我曾途径路,不过两鬓雪与霜 /
刺目的阳光打在脸上,范闲憋着眼泪,面前是滕梓荆温和的笑颜。
【你比我小些年岁,我便把你当弟弟。】
滕梓荆向少年鞠躬一礼,在少年悲恸而敬重的目光中渐渐消散。
【珍重。】
/ 此十年 彼十年 搏过命数已力竭 /
最后的最后,范闲躺在地上,衣衫凌乱,浑身是血,身旁是燃烧的火焰。
他推开刚刚赶到的王启年,颤抖着手,用尽全身力气似的将头转向另一边,几根发丝湿哒哒黏在他的额上。
那里躺着一个满身血污的、死去的人。
他叫滕梓荆。
/ 其实只想 再见一面 /
<少年啊,不要输给风霜,更不要输给歪门邪道>
<少年啊,不要输给风霜,更不要输给歪门邪道>
<少年啊,不要输给风霜,更不要输给歪门邪道>
<少年啊,不要输给风霜,更不要输给歪门邪道>
<少年啊,不要输给风霜,更不要输给歪门邪道>
<少年啊,不要输给风霜,更不要输给歪门邪道>
黑盒子又黯淡下去了,每个人的眼睛都是红红的。
范闲,永远是他们心里最明媚的少年。
———— 余年有庆·与君重逢 ————
《庆余年》的剪辑视频就暂时告一段落了,
接下来,咱们放点《麻雀》《惊蛰》之类的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