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all闲】北齐的宝贝儿们

*范闲被小言公子一刀捅死,而后重生在澹州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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午间的光洒在范闲的剑上,凝出一点清冷的银色的芒。上杉虎抖抖索索地站起来,背上肖恩跨上马,最后看了他一眼,语气夹着些无奈担忧还有一点不可置信:“你早知道我会来劫义父?”

 

 

“当然。”范闲的脸背对着他看不见表情,身板挺得笔直,声音淡淡的:“你若是不来,我才感到奇怪。”

 

 

运筹帷幄,智谋无双。言冰云探究性地眯起了眼,心中对这位北齐王爷的评价又上一层。

 

 

“……”上杉虎被他这话噎上一噎,继续穷追不舍:“那你为什么要救我?”

 

 

范闲没有回答,心里想着老子才懒得救你,若不是看在战豆豆和海棠以及北齐未来的份上,你死了我还会唱两句赞歌。

 

 

只是这沉默的场景,落在他人眼中就有另一番意味了。

 

 

上杉虎已经脑补出了范闲对自己情根深种的三千字大戏,心悦他却又不好意思言之于口,见他来劫肖恩一路默默守护跟随,看他有难及时相救,多么伟岸多么深沉多么感人的爱情啊。他这样想着,也含情脉脉地看着范闲。

 

 

范闲:噫,感觉身后黏了什么玩意儿好恶心

 

 

沈重死死地揪住马绳,心中对上杉虎的怨愤又多了几层。上杉虎,你屡次坏我好事,夺我看中的人,你给我等着!

 

 

“那你自己小心。”上杉虎知道自己在场也只是拖后腿的事,他拉紧肖恩,策马奔腾掀起一阵沙尘,一会儿就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外。

 

 

沈重也冷哼一声,别别扭扭地道了一句“小心点”也头也不回地跑走了。

 

 

范闲手执长剑,白袍猎猎生风,冷眼看着南庆诸人:陈萍萍低着头不发一语,费介红着眼眶看他嘴唇嗫嚅着却什么也没说,范建不可置信地颤抖着手,皱着眉,心中无奈忧伤各自参半,言冰云还是冷着一张脸,神色打量中戒备森严,不知道为什么院长对这北齐王爷的态度如此古怪,被他踹了一脚的宫典小胡子一颤一颤,恨恨地瞪着他。

 

 

他虽嘴上求教,却是真心实意不想众人打起来的。他这一世有了练霸道真气的经验,又有天一道功法加持,天下上九品高手中可占前三,影子都不一定能拿住他,南庆队伍中已没有能与他匹敌之人。尽管如此,他依然不希望有死伤。

 

 

哪怕再怎么恨陈萍萍的算计,庆帝的无情,当他看到老师和父亲乃至于高达言冰云的那一刻,都心酸到想要落泪。

 

 

 

他真的是,太想他们了。

 

 

少年抿着唇,如刀刻斧凿般的锋利眉眼泛着红,竟隐隐透出一些水光。司南伯看在眼里,长叹一口气,厉声道:“我们走!”

 

 

“等等!”陈萍萍用力地摩挲着黑檀木轮椅,面上冷酷,心中万般煎熬地朝一边挥挥手。

 

 

到底是名义上的敌人,何况身边还有个只忠于庆帝的用来监视他们的宫典。就这么放范闲走了也太不合理了。

 

 

这是做戏,也是试探。

 

 

影子闻令而动,如一只黑隼般敏锐矫健的身影瞬间卷上那袭清立的白衣,出手招招狠辣无情,处处把人往死角逼。范闲实力却也不弱,出招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,微风吹起二人的衣摆,一黑一白之间交缠不休,腰下坠着的御赐白玉云玦和青瓷花铃叮叮当当的碰撞声交织在一起,组成一曲悦耳而凶险的音律。少年纤长柔韧的身体弓腰下翻一气呵成,发丝飞扬,卷成一个好看的弧度,如行云流水般舞出一套柔中蕴刚的剑法,正好与影子四顾剑锋锐凌厉的剑意相辅相成相对相杀,一时间,倒是双方平分秋色,势均力敌。

 

 

“陈萍萍!”费介急得直跳脚,手指哒哒哒地敲着轮椅背面,压低了声音质问老人:“范闲要是有个三长两短,我可跟你没完!”

 

 

陈萍萍心里如何不急?但是宫典就在此处,他要是太过偏向范闲,回去之后待宫典上报庆帝,那老东西定会起疑。

 

 

范建当然也知其中利害,但他对陈萍萍的行为显然不满。遂和暗夜之王来了一番迸射火光电石的眼神交流。

 

 

—— 你让什么人去不好,偏偏让影子去跟闲儿打!闲儿尚还年轻,如何能跟影子匹敌?

 

 

—— 闲儿功夫也是九品上,不一定会败!况且我要是不这么做,宫典如何会信?

 

 

—— 你就是想害死范闲!

 

 

—— 那也比你调头就走,最后被陛下怀疑好!

 

 

—— 我那是不想让他受伤!

 

 

—— 你这样才是害他!痛痛快快打一架双方都有撤军的理由!

 

 

 

在这几个人互相狠瞪彼此的时间,那打架的二人已然分出胜负。终究是影子落了下风,范闲凭借着霸道真气和天一道心法的中和,正巧克制影子锐不可当的四顾剑剑髓。

 

 

不过双方都知道,他们都留有后手,都未全部使出来。

 

 

影子朝范闲点了点头,回身复命去了。范闲轻轻呼出一口气,玉瓷般白皙精致的俊美面容微微染上一层薄粉,墨黑的发丝贴着脸颊,长而翘的睫毛弯弯如平滑柔软的湖波,桃花眼中仍是星子般晶亮亮的光,透出一点点狐一样的狡黠。他微有些喘,桃瓣似的丹唇更红了些,月白中玄色的交领折射出一抹暗色,指尖还是凉的,温润细腻犹如千年冰原上的一滴雪光,沉染了四季的风清月明。

 

 

长得像庆帝,神态却像小姐。此话果真不假——陈萍萍不由得想到。

 

 

 

“承让。”范闲将剑在空中挽了个优雅的式子,噔的一声收入剑鞘,朝众人抱了抱拳。

 

 

这个少年站在阳光下是如此的干净耀眼,仿佛世间所有的污浊都与他无关。费介转过身不忍再看,他怕再看一眼就会忍不住跑上去抱住他。

 

 

比起费介的痛苦,陈萍萍更多的是怅然。若论范闲的真正身份,自是当得起一声“殿下”的,但是,他是他们南庆殿下啊!却被北齐人叫这个称号。他见范闲在北齐军中威望极高,又是圣子,估计是再没回南庆的时候了。

 

 

这句“殿下”,打的是他们南庆陛下的脸,更是他们这些知情人的脸。

 

 

 

小姐……陈萍萍心下钝痛,愧疚之情如潮水般要把他淹没。他轻轻敲击着轮椅扶手,身子微微发颤。

 

 

 

对不起,没守好你的儿子。

 

 

 

南庆诸人作为战败的那一方,实在是没什么底气。更何况,肖恩都被劫走了,这样一来更是心虚。司南伯微微叹息,声音疲惫而苍老:“走吧。”

 

 

小雨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,马蹄卷起大片烟尘,骤风掀落一地枯叶,孤寂而凄然。范闲看着南庆的队伍消失在旷野里,视线渐渐模糊。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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